曾有寒梅凉风月(5 / 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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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边疆王叹了口气,“大宣与姜国战争一触即发,你冒着叛国投敌的风险千里迢迢独自一人去寻他,怎会不傻?”
  苏寻一时有些怔愣,不知道该如何表示。良久才接着道:“可他说我之前都是装傻,我以为从前的我是个傻子。”
  边疆王摸了摸她的头:“在他眼里,也许你真是一个世界里只有他、傻得彻底的傻子,而现在的你能理智面对他,想必他误以为你从前都是装的。”
  苏寻叹了口气,捧起手中的茶,缓缓地递到唇边。门外有风吹过,苏寻想,大抵隆冬已过,春天要来了。
  姜国与大宣的战争仍旧继续,自上次战败后,姜国大将军便将一大半的军权交到了谢子叙的手里。如今两国交战各有输赢,苏寻想,谢子叙果然是聪明的人,将她当时说的那些计谋用得恰到好处。
  三月乍暖还寒,苏寻坐在榻上闲看兵书,看到某处时,突然将床头的小匣子拿了过来,在里面翻了半晌,随后拿出那个四字纸条。
  纸条上的字迹已经微微模糊,苏寻起身走至桌前,拿了笔墨一笔一画将那几个字描绘清楚,随后弯唇笑了笑。
  她想,若哪日王兄俘了谢子叙,她定要拼尽全力将他护下来,再问他一句,可还想再当她的夫?
  苏寻仍然没有记起来之前任何事,可是她却不由自主地喜欢上谢子叙。
  五
  苏寻恨不起谢子叙来,尽管之前谢子叙欺她骗她利用她,她仍然只记得他那日小心翼翼将她背上背时的温柔。以及心中那种虽然记不得,却似乎一直存在的想要嫁给谢子叙的执念。
  苏寻再次见到谢子叙是在这年初冬,王府里的早梅吐了花苞坠在枝桠,天色有些阴沉,可能不久会有雪。
  苏寻待在屋里等着落雪,却有侍人前来相邀,说王爷在前院备了酒席款待旧友,让她也前去作陪。
  苏寻心下有些黯然,想必王兄是等不及了,想早些帮她找个夫婿。苏寻本着拒绝的态度慢慢地晃到前院的时候,才猛然发现那个故人便是谢子叙。
  雪花终于洋洋洒洒落了下来,飘在那人的肩头,他弯了唇角抬手抹去,深情温柔得仿如当日。
  苏寻虽欢喜却也有些不明所以,当初王兄一定要杀的人怎么就成了故人,如今他不在边疆打仗,怎会来此饮酒品茶。
  那人看见她礼貌地笑:“郡主好。”
  她一时有些晃神,良久才反应过来道:“将军怎会来此?”
  谢子叙还未来得及回答,便被王兄抢了话头:“阿樱,你果然忘记的事情太多了。子叙从小同我们一起长大,后来为收姜国去了那里成了内应,如今大功告成,自然便回来了。”
  苏寻突然觉得腿软得厉害,她似乎陷入了一个漩涡,如今怎么都爬不出来。她看着王兄道:“可哥哥不是说子叙是姜国人吗……”顿了顿又道:“哥哥骗我?”
  谢子叙冷哼一声接过了话头:“都到这步了,郡主又何必演戏,郡主是当真忘记了,还是,郡主根本就不是郡主,而是冒充的?”
  苏寻看着面前的谢子叙,感觉是从未有过的陌生,包括座上坐的她所谓的哥哥,如今都陌生得她不敢直视。她突然想起来,王兄不止一次试探过她会不会功夫,也曾在她面前处死过几个姜国百姓看她的反应,并且她自回来之后,身边便处处受人照顾,从前想来是王兄的宠爱,如今想想怕都只是监视罢了。
  座上的边疆王一步一步走近她,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冰冷,看着她一字一句问道:“你到底是谁?阿樱八年前便死了,我亲眼看着她死的,死而复生这样的鬼话我绝对不信。你是谁?用着阿樱的脸到底有什么目的!”
  苏寻眼中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滴落下来,她下意识地去看谢子叙,却见他端着茶杯定定地看着她,满眼的怀疑。
  苏寻顿了很久才说:“我名陆樱,边疆王独女,有兄陆邺,有夫子叙。”
  谢子叙在听到最后一句时,抬眼定定地对上苏寻的目光,很久才说:“我这一生,只有一妻,姓陆名樱,如今身在黄泉。”顿了顿又道:“而你,不是,也不配。”
  苏寻看着谢子叙良久良久,转而问道:“你既然如此断定,那为何还让王兄认我?”
  谢子叙叹了口气看着天道:“听说苏寻这个名字的时候,我以为是大宣国的谋士,想将你据为己用,便来寻你,届时不是我一人孤立无援,胜算便大些。只是第一眼看见你便觉得你应该是姜国用来迷惑我和陆邺的棋子,只是相处多日仍未发现端倪,便让陆邺也同你处处,看看你会不会露出什么马脚,不幸的是,我们依旧一无所获。”
  苏寻突然笑出了声,也使得边疆王恼羞成怒,走上前来捏住她的下巴,强迫她抬起头问道:“说,你到底是谁?”
  苏寻笑着道:“我名陆樱,边疆王独女,有兄陆邺,有夫子叙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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