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4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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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萧煦素来百折不催,便是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摆着笑脸,天大的事情,在他的身上也不过尔尔。
  可是现下他竟然哭了。
  杨风生听到这话,身子忍不住颤动了一下,带醒了怀中的方和师。
  “萧吟快死了?”杨风生错愕道。
  方和师一醒来就听到这样的噩耗,脸上也浮现忧惧之色。
  萧煦意识到了自己失态,他边擦眼泪边道:“他和父亲吵了很大一架,他跪在祠堂前面,挨了几十棍的家法,被打得七窍流血,几乎没气了……”
  说是吵架,倒不如说是萧吟单方面的惹怒萧正。
  竟这般严重?!
  杨风生本来只是以为,顶多抓他回去罚跪一下就是了,怎么会将人打成了这副样子?
  杨风生来不及问些别的,直接问明萧煦来意,“那你怎又来了杨家,是有什么要我们帮的吗。”
  “让小水去看看他成吗。”
  *
  天已经亮了,杨水起一夜未睡,眼底青黑明显,眼睛也肿得不像话,她就那样在桌子前坐了一夜,一直哭,哭累了就停会,有了力气就又开始哭,饶是肖春如何劝,都止不住泪。
  她一想起自己曾经对杨奕说过的那些伤人的话,便疼痛难忍。
  越是想,越是苦痛。越是苦痛,却又越是想。
  她终于肯去打开杨奕去北疆之前给她留下的信。
  这是她最后留给她的东西了。
  几个月过去,这封信件被她来回揉搓,已经皱得不像话,四角都已经有些微微泛黄,上头写着四个大字,“吾儿亲启”。
  她撕开了封条,拿出了有些微微发黄的信纸。
  几个月来,她都不敢去看这封信,现下终于打开了它。
  粗粗扫去几眼,就已经又泪流满面,寥寥数语,却不堪卒读。
  “吾儿水起,见字如晤,展信舒颜。知儿不愿复与言,别无他法,只作信述吾之所想所感。欲言太多,却又不知道该去从何说起。其一,说来惭愧,自子生后,便不多关照,只能任你同兄长一起作伴,罪甚罪甚。其二,只为一己私利,为复兄仇,而害你兄妹二人家破人亡,亦抱歉良深。”
  “吾知我不配为人父,亦知你心中有殇,只说再多对不起的话,现今为时已晚。偶至深夜,吾常梦汝泪眼婆娑,悲不自胜,见汝此,吾亦苦不堪言。这一别,千里咫尺,或不复再见。”
  “笔落至此,只两愿,一愿吾儿身安好,二愿,莫为吾泣。”
  莫为吾泣。
  她怎么能不为他去哭。
  杨水起哭得眼睛都痛了,不知不觉就将手上的信紧紧攥在了手里,揉搓成了一团,皱巴得不像话。
  杨奕知道,那个时候杨水起气
  在头上,不论说什么她都不会去听,越是说她反倒是越要气,所以,他留下了这样的一封信,将他不能说出的歉意,都写在了这个上面。
  若她看了也好,不看,那也好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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