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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哎
  相思病得在肝花花上
  血疤疤就吊在嘴上
  想我那个妹子哟就想不上
  搂上个花枕头儿睡上
  ……
  相思病得在肝肝花花上,你活该得;血疤疤吊在嘴上,你活该吊。你想我怎的想不上?我又没有拒绝过你,又没有伤害过你,是你不主动,怨不了别人。可是,叶叶虽这么埋怨他,那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涌了出来。心里也不觉有点冤屈,本来他们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谈恋爱,完全可以享有这种权力,只因父辈们结下的恩怨,却让他们像做贼似的偷偷摸摸。此刻,当她听了他那掏心掏肺的歌声,听着那悲凄凄的山调调,再也控制不住了,便扶着旁边的一棵沙枣树,轻轻地泣啜了起来。
  渐渐地,她听到身后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,她知道那脚步声是谁的,她没有理会,便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泪。就在这时,她感到有一双有力的臂,轻轻地,轻轻地,从她的身后将她揽住了,让她紧贴在了他那宽厚的胸上,她禁不住战栗了一下,随之便觉得一股从没有过的暖流涌遍了全身,她没有动,也没有说什么,只任他轻轻地揽住她。少顷,她感觉他的头抵到了她的耳边,他像干完了什么累活儿,呼呼地出老牛一样粗重的气。她的脸仿佛烧火了,烫得难受。
  过了半天,他才说:“你刚才在哭?是谁欺负了你,让你不高兴?”
  她还是没有吱声。她觉得这样实在是太美妙了,她真想就这么呆着,呆它一个世纪。
  他又说:“你说,究竟是谁?看着你伤心的样子,我也好难过。”
  她说:“没有人欺负我,只是想哭,就哭了。”
  他还是不相信,又问:“无缘无故,你怎么会哭?”
  她突然一转身,,用拳头擂着他说:“还不是因为你?都是你,都是你!”
  天旺愣在了一边说:“我……我怎么了?”
  叶叶再也忍不住了,随之便伏在天旺的肩头,踮起脚尖,将脸上的泪擦到了他的脸上。
  这一擦,就把她俩擦到了一起。两人就紧紧拥抱着,把他们的思念,他们的爱,他们的情,统统凝聚到了唇和舌上。觉得还不够,就紧紧地拥抱着,恨不能将对方镶在了自己的身体里,融进自己的血液中。一个如似跋涉了千山万水的孤行者,终于找到了一泓清澈的山泉,他要喝个够。那是一泓多么清冽的泉啊,泉中香气弥漫,芬芳醉人,唇舌都变成了柔软的水,变了麻酥酥的电,涌遍了他的全身。一个如戈壁滩上久旱的骆驼草,仿佛盼来了一场久望不归的甘露,她要吮吸个足。那是天上的甘露呀,潮乎乎的,湿漉漉的,散发着迷人的雄性的气息,滋润着她的久旱的心田,仿佛全身的脉络都被打通了,每一个骨节都舒展了开,浑身就渐渐软了下来,软成了水,软成了泥,软成了一团面,软成了脚下的沙。
  他已经沉醉在了其中,手就开始在她的身上游弋了起来。先是从后背上游弋,游弋到腰上,腰细且软,顺着一个弧,滑了上去,又游弋到了臀上。那臀,饱满、结实、挺拔。他的手就开始不听话了,开始寻找一个可以抵达的突破口,就又游了上来,掀起她的衣服,刚刚碰到了她的肌肤,她便醒了,从沉醉中醒了,忽然有点恼怒地推开了他说:“不……不行!”
  两人都喘着粗气,喘了一会儿,他有点自责地说:“对不起,我,我……”
  她似乎觉得自己刚才有点太过了,就不好意思地说:“没有啥,都冷静点好。我,反正是你的人,想等到那一天,给你交一个完整的人。”
  他却喃喃地说:“叶叶,你真好!”
  叶叶就笑着说:“哪儿好?
  他说:“哪儿都好。真好!”
  叶叶就吃吃地笑着揶揄他说:“好什么呀,我哪能比上你城里的王妹妹好?”
  天旺便不好意思地说:“你说什么呀?她怎么是我的王家妹妹?我不是没有同意吗?为这事,我跟我的爹妈都吵翻过,你又不是不知道,还抓住不放?”
  叶叶听了,心里很是受用,嘴上却故意说:“你们的事我咋知道?她长得也不错,又是城里人,你们两家也门当户对,你为啥没有同意?”
  天旺知道叶叶是成心气他,便也想激激她,就说:“我还没有认真想过,你这一提醒,我还真觉得她不错,毕竟她是城里人,白白净净的。我应该重新考虑一下,是不是与她处处。”
  叶叶明知天旺是故意气她,还是忍不住醋意很浓地说:“你觉得她好就处去呗!找去呗!”
  天旺便哈哈大笑着,拥着叶叶说:“算了,咱俩谁也别拿对方开心了,也别饶不了王家姑娘了。我不爱她,自有人会爱她娶她,犯不着我们为她担心。你知道,在我们很小的时候,你就已经装到了我的心上了,任何人,都无法替代你。”
  叶叶这才舒了心,头微微倚在天旺的肩膀,感到甜美无比。看前面空旷的荒滩原野,月光如水,一片浩渺,起伏如湖波荡漾,苍茫如连天际,心便随了天地,顿感开阔无边,博大远深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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