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二(11)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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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她这个人哪怕招人恨也无所谓,就是不喜欢别人可怜她。看了眼沐长风,郭满想问什么,转头想了想,觉得还是觉得算了。换个角度想,能被贵人可怜其实也算一种特殊的本事。许多小说里的白莲花不都这样么?楚楚可怜地被各大男主角可怜着,捧着,一不小心就无辜地走上了人生巅峰。
  虽说这种路线有点膈应,可总比别人根本没路去巅峰好不是?这么想想,郭满咽下到嘴边的多余的话,弯着大眼睛乖巧地跟沐长风道别。
  沐长风最后又看了眼郭满接放印章的部位,心里又是后悔又是松了口气。
  ……算了,就当是个教训吧。
  辞别了郭满和无真小和尚,沐长风便去侧殿去寻母亲元氏。沐家上下还有许多事儿等着元氏安排,能抽出一天已经是不易,还了愿便要下山。
  陪着元氏又用了些斋菜,母子便匆匆下山了。
  相国寺在京城城外西南方六十里外,马车快马加鞭的话,两个时辰便能进城。两人回到府上已经是夜里,沐长风先送元氏回了院子,陪元氏说了会儿话后折回自己的院子。
  回了自己的屋,他一进门便打发了小厮下去备水。
  沐长风是素来不喜下人近身伺候的,倒不是像周博雅的疏离厌烦,而是打小就没这习惯。沐家都是武将,男子从三岁起便不用丫鬟婆子伺候,打小养成万事自己动手的习惯。二十年下来,沐长风能自己做的,从不假手于人。
  进了内室,他便在木榻边坐下。
  大手的手指在烛光下白皙修长,他一手扯着窄紧的袖子慢慢扯松了些,一手抖着袖子往桌案上倒。就见一缕缕半截长的乌黑发丝落下来,洒在桌上。沐长风头疼地捏了捏额头,原以为不过一把,没想到这么多……
  沐公子后背又开始冒汗了,若非小姑娘头发厚,非得被他削秃了不可。
  烦得不行,为自己图痛快一时手快割了人家姑娘的头发。不过这时候懊悔也来不及了,该削得他已经削了,又不能接上去。
  沐长风看着这一桌黑乎乎的,犯了难。
  扔了吧,似乎很不像话。古人言,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人身上,就没有比头发珍贵的。削了人家头发已经是大错,扔就更过分。可留着吧……也不像。他一个没说亲的青年男子,屋里连通房都没呢,留个没出阁小姑娘的头发算怎么回事儿?
  心里烦躁着,他下意识地将撒乱的发丝捋整齐。
  郭满的发丝柔软而韧,摸着冰凉丝滑。烛光下照着,黑亮黑亮的一团,跟浓墨的砚台打翻了似的黑。心里还没琢磨明白呢,心灵手巧的沐公子不知不觉中,已经将一团都给捋整齐了。此时就发丝这么在他的手里捏着,有拇指粗那么一小把。
  沐长风:“……”
  ……算了,捋都捋齐了,总不能重新打乱。
  他于是干脆去取了一截红绳,绑起来。
  沐长雪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。
  “大哥!看看,这是什么!”人还没进屋呢,人未至声先至。沐长雪爽朗的嗓音从屋外一路飘进屋子,蹬着羊皮靴一溜烟就冲进了屋“今日娴姐儿画了个新花样,大哥你给瞧瞧,我绣得可好看?”
  沐长风正对着一撮乌发发呆呢,吓一跳,快速闪电地将头发又塞进了怀里。
  沐长雪跑到他身边坐下,沐公子已经恢复了道貌岸然的潇洒姿态。他长腿支在榻上,一手自然地搭在支起的膝盖上一手端着一杯烫死人的茶,胳膊肘撑着桌面,偏过头去斥沐长雪:“莽莽撞撞地想什么样子!大晚上不去歇息,你跑我屋来做什么?”
  “大哥!”沐长雪顿时不满了,“人家再跟你说绣花!我花了半个月,好不容易绣好的荷包,连娘都没看到,头一个就拿给你瞧了,你都不看看就知道骂我!”
  “……什么荷包?”
  不小心喝了一口热茶,烫得舌头都麻了。
  沐长风默不作声地咽下这一口滚茶,放下杯子,斜了眼去看沐长雪:“你能绣出花来?十根手指头都戳肿了吧?哼,拿出来我瞧瞧。”
  沐长雪对他这态度十分不满,然而想要夸奖的心太重,她还是屁颠儿屁颠儿地拿出来。
  东西拿出来,是针脚都不平的一个金荷包。荷包两面用五彩的绣线,五花八门地绣了一堆图案缠在一起,也看不出具体什么花样子。不得不说,这玩意儿果然是长雪这丫头喜欢的。不过巴掌大小带子,从布料道缩口的绳都金灿灿的晃人眼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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