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理寺考公宝典 第53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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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柳氏又家训(翻页):但是……搓衣板可能得备好,该跪就跪,膝下黄金什么的,不存在的。
  第二个案子完。剧情已经过半了,后面会节奏更快一点,这几个案子都有内在的联系。对,很简单,就是想谋反。
  第四十八章
  拔镖的过程有惊无险, 杨柳二人说话的间隙,韦婵已命人送来解药,说“本未想连累大人, 大人见谅”。
  杨枝觉得有些奇怪, 韦婵才被揭露凶行, 这种时候,怎么还有心思顾及其他, 甚至还礼数周全。然而此际柳轶尘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, 便也没有再深想下去。
  铁镖自肩背中拔出的那一刻,杨枝看见他整个脊背一紧, 后颈处有汗珠滚落, 但他却只发出一声闷哼, 然后下一瞬……
  晕了过去。
  昏黄烛火描摹出他宽阔脊背的轮廓,虽如寻常书生一般肌肤白皙,一看便是未经风霜的模样,可细瞧肩头, 那里却有一道深深的凹痕, 似还有茧,是少年时背负重物留下的痕迹。
  张太医已先一步为他敷了止血与解毒的药,是以那银镖□□时并未如方才提及时的血如泉涌, 然而还是有嫣红的血不住地自那个伤口淌出来。杨枝依张太医的吩咐拿毛巾为他按住伤口, 不知过了多久,那血才渐渐止住。
  只是整条脊背上已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, 像一条会吐火的细蛇, 蜿蜒向下。刺目的红为她眼底染了一层别样的情绪, 她呆呆凝望许久, 方想起来为他擦拭血痕。
  张太医已率从人退了出去, 静谧的室内,只余他们两人。橙红的烛火像冬夜跋涉的旅人遥遥望见的暖炉,忽然勾起她许多许多关于孤独、关于陪伴、关于家的记忆。她记起那日傍晚他为自己布菜时的情形,寻常小菜送进嘴里也有了别样的感觉,那是人间烟火,是家,是他给予的温暖。
  林嫂说,敬常这人就是这样,对人好就只会送吃送喝。
  想到这里,杨枝不自觉笑了笑,方为他披上衣裳,挑暗了烛火。
  怕他夜里要东要西,她索性拖了张躺椅在他塌边小憩。半夜醒来,却发现脚下不知何时多了个矮凳,身上也盖了张薄毯。转目看柳轶尘,却见他面朝着床里,呼吸平稳,仿佛睡的正沉。
  人也是睡在靠里的位置,身后留出远超一人的空间。他身躯本来就高大,蜷着手脚缩在床里,看起来近乎有些滑稽。
  杨枝笑了笑,干脆脱鞋上榻,熄了灯。
  明月从轩窗照进来,床前一片清泠泠的白。四野一片落针可闻的寂静,于这寂静之中,杨枝仿佛听到,自己上/床的那一刻,床里平稳的呼吸滞了一瞬。
  杨枝次早是被郑渠的嚎哭吵醒的:“哎呀,大人你办个案子怎能让自己陷入如此险境,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,大理寺可如何是好啊,我们这些没用的老东西可如何是好啊!”那深情款款的嚎哭,让专司替人哭丧之人都自惭形秽。哭到动情处,还引袖拭了拭泪。
  柳轶尘却一脸平静:“是为了案卷来的?”
  郑渠走完了关切上司的流程,立刻从半干的“泪痕”中挤出一个笑:“大人当真是明察秋毫!东宫方才来人,催着将结案卷宗交上去,另外,要差一人随殿下进宫面圣……来人直道是大人受了伤,这活应当下官来做,干脆直接来了大理寺,可下官……”说话间一眼扫过柳轶尘的右臂:“听闻大人是伤在了肩背?那这案卷料来作起来也不影响?”
  柳轶尘“虚弱”地抬了抬手臂,然而却未抬起来:“伤在筋骨处,这只手目下也动不了了。”
  杨枝看着这精湛的演技,张了张嘴,又闭上了。
  “那下官……”郑渠欲哭无泪,下一息,却灵光一线般,腆起笑脸,道:“下官去牢里把龚岳提出来……”
  杨枝被这个大聪明的提议震了一下,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,但嘴比脑子快,已先一步开了口:“郑大人若不嫌弃,那卷宗就由属下代劳吧。”
  “好,就这么办!”郑渠回应之快,令杨枝恍惚了一瞬。他一脸得逞地笑了笑,还近乎忘形地捻了捻他那为数不多的几根下须。
  柳轶尘也立刻道:“只好如此。”
  杨枝目光在两只狐狸脸上转了个来回,觉得自己仿佛大概也许遭了暗算。
  杨枝念及柳轶尘要休息,便欲将笔墨搬至外间,柳轶尘却道:“不必出去,就在这里写。”
  “属下要与郑大人讨论案情,恐怕会吵到大人。”
  郑渠连忙道:“杨书吏自写便是,昨夜审讯我又没参与,跟我讨论不出什么来,有什么你只管与柳大人讨论,柳大人会指导你如何落笔,我晚些再来……我衙门里还有一堆事,就先回去了!”话甫落,便匆匆行个礼,逃一般抬起他那旋风腿,一溜烟跑了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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