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(69)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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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方脸男人抓起豁口的茶碗,吞吞吐吐欲言又止,望着竹席后的人影,只是灌下一碗茶水。
  茶棚内没有多少人,三三两两,只有最角落的一张桌子围满四个人,皆头戴斗笠,遮住面容,看不清相貌。
  哎,你们说那男的是不是看上老板娘了?看上了就直说啊!八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,可急死我了!其中一个人急燎燎地比当事人还上心。
  坐在他对面的贺洗尘说道:老屠,你如此操心,以后不修剑,便去当个媒人也成。
  去你的!屠鸣周解下腰间的酒葫芦豪爽地闷了一口。
  贺洗尘不禁笑出声,伸手在桌上摸索茶碗的位置,下一秒左右两人同时伸手将茶碗推到他指边。
  楚玉龄看了眼庄不周似笑非笑的神情,皱着眉头将陈茶喝尽肚子里,不爽地啧了一声:这儿的茶不好喝,究竟要喝到几时?
  你这小孩,说话真是不中听。贺洗尘摇头叹气,将碗底的茶水喝尽起身说道,那便走吧,先去闫芳馆先前我与拂衣游历,在那藏了几坛好酒,诸君可愿随吾同去?
  去的去的!屠鸣周这个酒鬼哪能不应,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。
  庄不周问:可是在秦淮河那?还好小朋友都四散找你去了,要不恐怕又要被堵在那里。
  不妨事,又不是寻仇的。贺洗尘笑了笑,隔着竹席与老板娘说道:钱银放在桌上,我先走了郑姐姐
  郑巧雨奇怪地抬头,竹席那边却不见人影。她在水盆里洗干净手,走进茶棚里。那一桌神神秘秘的客人已然走光,桌上赫然放着三个铜板和一块芸豆糕。
  郑娘子,有什么事么?方脸男人问道。
  手心的芸豆糕沉甸甸的,郑巧雨望着烟尘滚滚的黄沙道,摇头说道:无事。
  ***
  十里秦淮,红粉美人,才子骚客,虹桥流水,月落波心。乌篷船载着四个同道人,将灯鼓喧嚣抛在后头,驶向静谧的河道。
  你不能喝酒,老贺,不是,你酒量不行就别喝了,给我留点儿!屠鸣周苦口婆心地劝道,双眼渴望地盯着贺洗尘手里的酒坛 。
  胡说!我的酒量,哼,不得了!贺洗尘得意地抬起下巴,话毕突然晕乎乎地抓着船舷,一手扶着脑袋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,不对啊,我是千杯不醉,这才一杯
  我可去你的!屠鸣周抢过酒坛子,之前你用灵力化去酒力,见鬼的千杯不醉?
  庄不周在旁边幸灾乐祸地大笑,楚玉龄乐得见他吃瘪,也不禁扬起一个笑容,三人举杯对饮。贺洗尘扒在船头吹冷风,好一会儿才缓过劲,就势一翻,滚到一个人腿边,也不计较是谁,便枕在他腿上赏月,虽说黑蒙蒙一片,什么也看不见。
  你、你干什么?给我下去!听这气急败坏的声音,便知道是楚玉龄。
  我偏不下去。他正等着楚玉龄直接把他掀走,等了半天却没半点动静,只听得楚门主别扭地说道:你怎么跟个无赖一样?
  河道上只有两艘乌篷船,背离秦淮河,漫无目的地漂泊。淙淙的流水伴着哀怨的琵琶声,漫吟轻诉,从另外一艘乌篷船上传到他们耳中。
  世路风波险,十年一别须臾。
  人生聚散长如此,相见且欢娱
  贺洗尘轻敲船舷,另外三人半倚栏杆,江上一时只余棹歌声。
  好酒能消光景,春风不染髭须 。
  为公一醉花前倒,红袖莫来扶。
  半晌,屠鸣周咳了一下打破沉寂:她唱得那么凄凉,要不咱给她送一壶酒?
  庄不周揶揄道:竟能从你手里讨到一壶酒,那姑娘好生厉害!不等他恼羞成怒,贺洗尘便起身扬声喊道:听君一曲,幸甚至哉,聊以杯中之物,赠予姑娘行路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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