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(64)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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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落日的余晖给黑色的树冠搭上金色的光芒,落在波光粼粼的中心湖上,闪耀着银亮的水光。
  你想要什么?乔敬言黑着脸问道。
  贺洗尘见他真是急了,也不逗他,哥俩好地勾上他的肩膀:哎呀敬言哥,我是那种得寸进尺的小人吗?他努力装出无辜的神情,奈何在结怨甚久的乔敬言眼中,怎么看怎么奸诈。
  有话直说。
  我家那两个小朋友和你的帐,一笔勾销。贺洗尘也不含糊。
  这么简单?乔敬言忍不住疑惑地扭过头看了他一眼:成交。
  哦对了,贺洗尘似乎想起了什么,不准欺负人。刚才的事情已经两清,这只是我的忠告。他撇了下嘴,忽然凑近,在乔敬言耳边说道,如果不听的话就是威胁。
  乔敬言猛然瞪大眼睛,他没想到世上竟然有这种厚颜无耻之徒。
  威胁就是,啊贺洗尘沉吟了一会儿,说道,暂时想不出来,总之你悠着点。说完放开他的肩膀,拖着脚走出公园,再见!乔敬言!
  ***
  膝盖的伤口在心理诊所旁的跌打堂抹了红药水,结痂后就不那么痛了。但贺洗尘的低烧还没痊愈,早上的跑操请假在教室里休息。操场上传来振奋人心的口号,每个班级依序绕着操场慢跑,白衣蓝裤,青春洋溢。
  喂喂,你看!
  什么东西?
  好像是曾姚生掉的。
  三个男生围在一起悄声讨论过道上没有开封的白色卫生巾,脸上带着揶揄的嬉笑。如果是其他女生,他们可能会红着脸,像个纯情的小男生拍拍她的肩膀,说:你好像有东西掉了。但曾姚生?据知情人士透露她是个勾三搭四、水性杨花、抢别人男朋友的贱人。
  曾姚生知道他们在说自己,她很想弯下腰假装什么都没发生,冷静地把地上的卫生巾捡起来塞回书包,可是她做不到。只要感觉到他人异样的目光,曾姚生的手脚就会发麻,动弹不得,只想找个角落缩起来。这种病态过激的反应是她从初中以来形成的自我保护机制。
  那三个调皮捣蛋、逃掉早操的男生依旧对她指指点点,越来越大声,几乎明目张胆地嘲笑起来。
  最后一排的贺洗尘趴在桌子上半梦半醒,迷迷糊糊抬起头来,就见几个座位前的曾姚生也趴在桌子上,耳朵尖红红的,甚至连脖子也红起来,后背不断地微微颤抖着。
  啧!
  闭嘴。生病的贺洗尘有些暴躁,冷厉的眼神暼过去,三人顿时噤若寒蝉,曾姚生也跟着一抖。
  这个转学生长得白净斯文,却是因为打架斗殴才被退学。黑社会、混混、豪车、还有左拥右抱的不知名女友数枚各种不着调的推论广为流传,贺洗尘的恶名大到二中扛把子亲自来寻衅滋事。来的时候气势汹汹,走的时候哭爹喊娘。
  一个多星期的时间,贺洗尘从三好学生成为校霸混混。不过他也不在意,该听课听课,该睡觉睡觉,独来独往。几乎所有人都对他绕道而行,除了某些雀跃的女高中生,下课就在窗外偷偷摸摸地看贺洗尘的侧脸,然后发出莫名的感叹。
  三个男生被大魔王一吓唬,也不敢太过放肆,推搡着互相抱怨走出教室。曾姚生还在努力克服心理障碍,忽然被人轻轻拍了下肩膀。
  她害怕地抬起头,却见贺洗尘手里拿着一件揉成一团的校服外套放到她面前:你的东西。说完转身就走。
  那件校服外套上别了一个胸章,上面赫然印着「林深」两个字,外套里藏着她掉在地上的卫生巾。
  曾姚生差点哭出来,踌躇地回头看贺洗尘的时候,他又趴在桌上,沉沉睡去。
  如果我能主动和他打个招呼就好了
  即使贺洗尘救过她的命,但只要在有人在的地方,她始终不敢抬起头回应贺洗尘的问候,甚至远远地避开,带着所有人的讥嘲远离那个发光的少年。
  *
  夏末的困意最为恼人,就算立式空调加上头顶的风扇,也没办法赶走大脑中的瞌睡虫。好不容易熬到放学,呼啦啦一大群人,仿佛蝗虫过境,将校门口卖冰糖葫芦和烧烤的小摊围得水泄不通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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