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8章 痛斥忠莫忘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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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南军大喜。朝廷里接到战报,便命徐辉祖带都督府的部队回了京师。平安吴杰也松了口气,准备一等燕军撤军,己方大军也可趁机歇整。
  没想到燕军待魏国公前脚刚走,连夜偷袭南军大营,平安吴杰双双被擒,南军大败。
  盛庸安排好了德州的防御,率军自山东追出。半路上却听到了灵璧大败,平安吴杰被捉的消息。盛庸一声长叹,独自往南,在淮水南岸列阵以待燕军。燕军却往东偷偷自盱眙渡过淮河,出现在盛庸之后。
  五月的天气,已经有些燥,中军帐蓬的门帘敞开着,一阵阵微风吹进略感凉爽。几个人正坐在中军帐中商议军情。朱棣面上还是一贯的漫不经心,朱权表情复杂,朱高煦兴奋地不停地搓着手,朱高燧也是兴高采烈,朱能则面色凝重。马三宝肃立在燕王身后,一动不动。
  朱能道:“禀王爷!这次的降军有八万三千五百六十七人,我军这样不连北平一带守军,出征部队共达到三十八万人。”
  朱高煦高兴地大笑:“哈!朝廷这下可没想到吧?”
  朱权长长吁了口气:“至少不会被赶回去了。”
  朱棣看看众人,正要说话,王景弘急急忙忙地自外奔进:“王爷!朱嵋回来了!可是。。”
  朱棣皱了皱眉:“怎么?”
  王景弘招招手,两个亲兵扶着个浑身是血的人进来了。是朱嵋,可是,耳朵不见了,鼻子那里剩两个洞!
  朱高煦朱高燧霍地站起,马三宝连忙迎上去,搀扶住朱嵋。
  朱嵋是王府的亲兵,王景弘的手下。燕王听闻梅殷在淮安,便亲自写了封信,自五个弟弟或被贬或被徙或自焚说起,申明自己只是靖难,进京见皇帝处置了奸臣便回北平。而过几日就是太祖忌日,盼他让道以便兄弟两及时谒陵祭奠。以朱棣对梅殷的了解,估计他不会让道,可只要他肯聆听倾谈,朱棣一肚子的苦水,真的想好好谈一谈,哪怕单独去淮安一见都可。
  没想到,朱嵋这个样子回来了。
  朱棣脸色有些发青:“见到梅驸马了吗?”
  朱嵋没了耳朵鼻子又是满脸鲜血,看起来有些怕人。但朱嵋出身燕王府亲兵,甚是硬气,并无丝毫恐惧或伤感。望着燕王说道:“驸马亲自接见,当时就拆王爷的信看了,只是一边看一边骂”,说到这里有些迟疑。
  朱棣挥挥手:“尽管说。”
  朱嵋没了鼻子,串风,声音有些嗡嗡的:“驸马骂燕王宁王是乱臣贼子,靖难是幌子,就是谋反。”
  宁王朱权一拍椅子就要跳起来,朱棣按住:“接着说。”
  “驸马还说太祖泉下有知,肯定不认二位是儿子。二位不配去谒陵,更有何颜面忌辰祭拜。割我的耳朵鼻子是表示恩断义绝,留下嘴巴是要转达驸马的话,让二位仔细想想忠孝大义!” 朱嵋一口气说完,有些气喘。
  朱棣摆了摆手,马三宝会意,和王景弘扶着朱嵋去疗伤。
  朱权气得浑身颤抖:“四哥!他们,他们怎么这么说!”心中气苦,忍不住哭了出来。朱棣伸臂轻轻拍着弟弟,也是面色铁青。自己兄弟所受的这些委屈苦楚,在这些朝臣眼里竟然不值一提。所谓忠,就是对朝廷对小皇帝无条件服从,哪怕是奸佞小人出的馊主意。
  朱权哽咽着说:“四哥!咱们什么时候要谋反了?也就是想见到大侄子,和他当面理论理论,不能这么对待自己叔叔们。最恨的是齐泰黄子澄,这两个奸臣害得我们骨肉反目!”说着又哭:“皇考,皇考难道真会不认我们?”
  朱棣见朱权伤心,心中难过,轻轻拍着他,说不出话。
  朱高煦大声道:“十七叔!你别傻了,皇祖父若在,五叔会徙到云南?十二叔会烧死?十三叔进宫,皇祖父说了他几句就算了,还一起用的晚膳呐!”
  朱高燧也道:“是啊!还有七叔,十八叔,十五叔,都不会象现在这么惨。叫我说,皇帝才没脸见太祖呢!”
  朱权止住哭泣,望向朱棣:“四哥!我原来也是这么想的,所以才会自大宁出来。可是梅驸马这么说,肯定代表了绝大部分朝臣的想法,恐怕人人都觉得咱们是谋反。咱们到底准备如何?”
  这个问题,也同样困扰着燕王。
  最初起兵,是一腔热血铮铮傲骨,只是单纯地觉得不能屈节苟活。凭北平方隅之地,王府里几千卫兵,如何能与朝廷相抗?心中想的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,与十二弟自焚的意思差不多。后来荡北平得大宁攻山东,一路顺利颇有些喜出望外,但也觉得能与朝廷分治就是最好的结局了。济南连续受挫,更只想固守北方。
  可如今,已经过了淮河。已方三十八万人,而京师,听说一万人不到……
  宁王问的对,进了京城,怎么办?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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