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个男人四台戏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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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故事还没讲完呢。”周国仁说。
  周国仁被王三赶走后,寻思着也没地方可去了,还是回家去吧。到了家里一看,发现老娘的生活竟然很滋润,一问才知道,原来有个老板不仅带她去看了病,还给了她一大笔钱。周国仁按照那人留下的电话号码打过去,才知道那老板竟然是香满楼的老板。
  周国仁很困惑,按说自己也算是挤垮香满楼自助餐的罪魁祸首,他为什么还要以德报怨呢?但问起老板来,老板却什么也没说。倒是老娘隐隐地察觉到了,她要周国仁不要再去香满楼那吃饭了。周国仁还是不明白,因为王三已经赶他走了,他就是想吃也吃不了了。那老板为什么还要费这么大的代价呢?
  不过很快,周国仁就知道原因了,因为王三又来找他了,说香满楼又开始做自助餐了。王三想再次请他出山,老规矩,一天一百块钱。
  周国仁虽然很感激香满楼,可是,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肚子,就跟老娘说自己要出门了。老娘听了没什么反应。到了晚上,周国仁回到家中,闻到了一股久违的肉香。他打开锅盖,一看,里面浮着一块足有半斤重的肉,口水顿时就掉了下来,三两口就给吞到肚子里了。
  这时,老娘出来了。她对显得很不好意思的周国仁:“没事,这肉本来就是给你吃的。”
  周国仁这才看到老娘拄着拐杖,她的大腿上包着白布,上面浸满了鲜血。周国仁似乎是想到了什么,头皮一炸,失声问道:“那、那是什么肉?”
  “香满楼老板是个好人,你不能再去害他们了。人活在这世上,靠啥也不如靠自己的一双手。你长大了,也该靠自己的手生存了。这是我从老人那里得来的一个药方……”老娘絮絮叨叨的一直没正面回答,可是她脸上的表情分明已经证实了周国仁的猜想,顿时,他只觉得肚子里一阵翻涌,哇哇吐起来。一连吐了半个多小时,苦胆水都吐光了。
  李厚吃到这,吃惊地说:“你真吃了你娘的……”
  周国仁轻轻一笑,说:“我一直以为是,可是后来才知道不是。不过,说来奇怪,从那以后,我的食量就正常了。我想到老娘说的那句话,我长大了,也该靠自己的手来生存了。于是,就到这来了。”
  李厚长叹道:“你能变为正常人,多亏了你母亲的一剂猛药。母子连心,骨肉相连,该喝一杯!”于是,他拿出水来,给周国仁倒了满满一杯瓶盖的水。周国仁像喝酒一样,仰起脖子咕咚一声一饮而尽,只差没有叫“好酒”了。
  随后,李厚拿出那一半馒头,四个人分了吃了。吃完之后,李厚关掉矿灯,对张东生说:“东生,下次该你了。你准备准备,现在睡觉。”
  四、朋友的信任
  一觉醒睡,张东生开始讲故事了。
  张东生有叫个许汉的邻居,两人从小就手拉着手上学堂,好得跟一个人似的。不过,张东生读书不如许汉,他高考没考上,而许汉却上了一家著名的大学。
  高考落榜后,张东生就去了一家汽修厂当学徒,五年后,他已经是厂里最好的工人了。后来,他为了有更好的发展,跳槽到另一个城市里去打工了。
  有一次,张东生开着一辆来修的奔驰车试车,来到一条僻静的小路上时,突然有个人直直地往他车上撞。好在他车技不错,赶紧刹住了车,开门下车查看。
  那个撞车的人正趴在地上抱着腿“哎哟哎哟”地直叫唤。听到有人来,头也不抬地说:“你把我腿撞伤了,你说该怎么办吧?”张东生顿时就愣在了那里,失声叫道:“许汉?”
  许汉打死也没想到,他“碰瓷”竟然碰到了老朋友。而张东生也绝不会想到,他一直以为前程似锦的老朋友,现在却沦落到要以“碰瓷”为生了。张东生将许汉拉到一旁的小饭店里,几杯酒之后,才了解了许汉这几年的经历。
  许汉大学毕业后,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,只能待在城乡结合部的出租屋里。人是有惰性的,闲散的日子过久了,也就失去了对生活的激情。但日子还得过下去,许汉就“自学成才”的在电视的法制节目上学会了“碰瓷”这门“技术”。许汉很疑惑地问:“东明,你咋会开奔驰了呢?发财了吗?”
  张东生笑了起来,说:“我一个修车的,哪来的财发?这是客人的。”
  许汉得知张东生现在在一家高档车修理厂里工作,月工资足以跟白领相比,眼睛顿时就直了。
  这以后,许汉就经常去张东生的修理厂里去玩,他对车的防盗系统格外感兴趣。张东生对他毫无戒心,不仅把车的防盗系统原理跟他说了,还每次都请他吃饭。有一天晚上,许汉回请张东生去他的出租屋喝酒。席间,许汉感慨万分,说:“我怎么也没想到,自己这个大学生如今混得竟然比你还差了”。张东生劝说道:“你大学读了五年,可是我呢,当学徒也当了五年,所以你不要觉得委屈。”
  这一晚,张东生喝醉了。一觉醒来后,已经是第二天天亮了。张东生来到了厂里,一看,好多警察,问了才知道昨晚厂里失窃,十几辆来修理的高档车给人偷走了。警察分析现场,门锁没被撬,而且,作案者对现场非常熟悉,估计是内贼干的。老板气坏了,让所有有钥匙的员工都把钥匙交出来让警方对比,张东生一摸口袋,心里一沉,他的钥匙不在了。
  显然,是许汉偷走了他的钥匙,他早有预谋要偷走这些车了。张东生担心受到牵连,找了个借口出了厂,跑到许汉家去,可在里面待了两天,也没见他回来。张东生情知再等下去也枉然了,于是,他又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。
  听到这里,李厚恨铁不成钢地说:“你这一跑,不就等于告诉别人,这案子是你做的了吗?”
  张东生叹了口气,说:“当时哪想到了这个,就想着那些车的价值了,那就是把我卖十次也值不了那么多钱啊!”
  大头问道:“那后来呢?”
  “不久,我看到了我的通缉令被贴在了电线杆上。我每天像老鼠一样生活在城市的角落里,只是想找到许汉。两个多月后的一天,我真的在大街上看到他了。当时他正在过马路,我愤怒地从后面叫了他一声。他一看是我,立即折回朝我跑来,快跑到我身边时,绿灯亮了,一辆车飞驰而来,跟着我看到他在空中翻了几个跟斗,然后摔在了地上。他没死,人却废了。在他的朋友那里,我意外地得知,车并不是许汉偷的,他只是听了我说的‘你大学读了五年,可是我呢,当学徒也当了五年,所以你不要觉得委屈。’这句话后憣然悔悟,去了市郊找工作了,而且,他找到了。他一直在找我想跟我说这个喜讯,却没要想到我已经断定是他是小偷了。”张东生抹了一把泪水,说,“我不该误会一个从小长到大的朋友,而且还把他害成那样子。而且,因为他无法给我作证,那天晚上我在他那里喝酒,警方一直没有撤销对我的通缉。我只能躲到了这里来,这也算是老天给我的报应了。如果有一天,我重归自由,会把赚到的所有的钱都给他作为补偿。”
  “难怪你那么恨我欠你的钱。”李厚长叹一声,说:“从小到大的交情了,你该了解他才是。真不该啊!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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