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二 木兰花树(2 / 1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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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呵呵,还想砍死我?”女孩指着他的剑,笑吟吟的。
  “燕子小谢。我与你们三醉宫素无瓜葛,又何必得罪你。”白衣人还剑归鞘。
  女孩闻言,一个翻身盈盈落地:“哼,我都不知道你是谁,你倒认得我。”
  “烟霞五湖,朗吟飞渡。君山三醉宫的威名,天下谁人不知。”白衣人虽是笑着,语气却显得颇为生硬,“刚才你从江上踏浪而来,婆娑如舞,我就猜出你的师承了。”
  “哦——算你厉害。”原来这个追踪白衣人的黑衣女孩,正是洞庭沈神医的义女,庐山宗门下弟子,名唤小谢的。她虽然年纪轻轻,出道不久,但凭着一身出神入化的绝顶武技,在江湖上也闯出了一些小小名头。“燕子”二字,就是赞她轻功灵妙,行动有如紫燕翩飞、蜻蜓点水,难觅踪迹。为着这个,白衣人倒也不难叫出她的名号。
  “好吧,既然你知道我是沈神医的女儿,给个面子——”
  “沈瑄与我何干!”不料白衣人傲然道。
  一听这话,小谢不由得大怒。她的义父不说武技卓绝,就冲着那一手起死回生、救人无数的医术,江湖上任谁提起,不是恭恭敬敬地尊一声“神医”。这个白衣人也太嚣张了。“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你!”她猛然抽出右手,朝着白衣人脑袋上扇过去。
  白衣人不免一惊,慌忙躲闪。却不料这一招是虚招,小谢的左手飞快地带出一柄佩剑,白光从面前掠过。
  就在那一刻,白衣人的面幕终于被小谢的剑挑了下来。
  “真的是你呀!”她瞪大了眼睛,注视着那张陌生又似熟稔的脸,不觉停了手。
  寒风扑面,白衣人又气又恼,双掌错出。小谢正在发愣,不防被他三下两下地点着了穴道,跌倒在地:“你——”正待叫嚷,连哑穴也被他点了。白衣人愤愤地抓起斗笠重新戴上,跨上马自顾自地走了。
  小谢气得发晕,心想此人好生小气,却只见那白马兜了一圈,又回来了。白衣人到底不敢走,似在犹豫着该不该放了她。小谢拼命地朝他瞪着眼睛。这时远处传来了阵阵马蹄声,白衣人一凛,仔细听了听,低低地哼了一声。
  来的是一队短衣佩剑的武士。小谢暗暗吃了一惊,看他们衣衫华丽、神情倨傲,连马鞍上都饰着银器。这可不是普通人家的护卫,却又是什么人物呢?
  为首一个五十开外颇为精干的老丈,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白衣人,忽然道:“可是欧阳公子?”
  “嗯。”白衣人漫然地哼了一声。
  “执事江思源,奉……之命,带阁中弟兄来迎公子回家。我们找了几天,都没接到,想不到在这里遇见公子。”江执事看来功夫不弱,却一边说一边微微颤抖,似是十分激动,连声音都有点走样了。
  “阿耶去世,多少天了?”
  “已有十六日了。天气冷,棺椁还停在阁中,就等着公子赶回来看最后一眼再下葬。”江执事顿了顿,又凑上前去,低声道,“阁主之位,也还等着公子去继承。”
  白衣人听在耳中,却似无动于衷,只是模模糊糊说了一句什么。江执事见状,不免有些失望露出来,然则也没说什么。他转身招呼了一下,于是一行人马簇拥着白衣人往前去。
  忽然,白衣人想起来了,指了指坐在地上的小谢:“把这个婢子带回去,我有话要问她。”
  一个武士策马过来,拎起小谢放到马背上。小谢被拎得极不舒服,忍不住撇了撇嘴。白衣人见状又道:“给她一匹马。”那武士只得跳下来步行,替小谢牵马。
  一个短短的卷轴从小谢的袖子里掉了出来,卷轴上系着褪了色的红线。江执事看见了,顺手抄起来。
  二
  “公子回来了——”
  人声如潮。欧阳觅剑却恍若未闻,只是仰起头,默默注视着红漆大门上方那道丈长牌匾——这块牌匾有七十年了。
  七十年世事沉浮,不过一弹指耳。但对于风云变幻的江湖来说,一个家族能够屹立七十年不倒,称雄天南七十年,也足以让儿孙后辈们引以为傲。这块牌匾,是欧阳世家开创者的恩师——一个据称是“神人”的天山派大宗师所题。宗师遗泽笔画遒劲,雄秀独出,劲力暗蕴,令人不敢逼视。当年老爷子留下话来,后来子孙世世代代,不准更换这宗师赐下的牌匾:圆天阁。
  “江执事。”欧阳觅剑扭过头,冲着江思源淡淡道,“姑父是否现在光风霁月堂等我?”
  老丈江思源婉转道:“郎主已知道公子回来,叫我过来跟公子说,连日来身子不便,见了公子,恐怕更添伤心。不如今日先不见吧。”
  欧阳觅剑不由得一愣,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疑惑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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