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(6 / 10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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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齐拉拉急忙说:“没有没有啊,怎么会呢?只是领导这么安排……”
  “什么领导安排!”小东西拿起行李起身就往门外走。齐拉拉焦急地问道:“哎,你去哪儿呀?”
  “你还管我去哪儿干吗!”小东西赌气道,突然她好像又想到了什么,停下来转身问道,“大哥,我明白了,这是给我的任务,是吧?”
  齐拉拉一脸茫然。
  “别瞒着我了。我知道了,要保密。放心,我装在肚子里不会说的。”齐拉拉更晕了,不过小东西很高兴,她坐在床上对着齐拉拉甜甜地笑。
  郑朝阳赶回家里时,看到郑朝山和多门院里的邻居张超、耿三等人,正忙着翻新秦招娣租的房子。人多力量大,大家伙儿分工合作齐心协力,破旧的房子很快就被修缮一新。张超还弄了一个小剪彩仪式,鞭炮声中,秦招娣在小院里人的簇拥下来到新屋子。
  忙完屋子的事,秦招娣赶回医院后勤处自己的宿舍,挽起袖子开始洗衣服。正好老秦溜达过来问她关于房子的情况。秦招娣说等地面和墙壁都干了就可以搬过去了。老秦很高兴,搬个小板凳坐在秦招娣对面跟她聊天儿,说秦招娣若能找个好人家,她娘九泉之下也可以安心了。
  秦招娣说,人家郑医生那么个大博士,哪里会看上自己,只是帮自己租个房子而已。老秦说,郑朝山郑博士骨子里很傲的,从不轻易帮人做事。这回不但帮着租房,还帮着修缮,并且把房子租到自己附近,这心思十分清楚。老秦自告奋勇要去做这个媒人。忽然他看到了秦招娣胳膊上的伤疤,问道:“招娣,你这伤疤?”
  “小时候做饭烧火被烫伤啦。”
  “我知道,你这个烫伤还是我帮着治疗的呢。”
  秦招娣一惊,还是沉住气,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把袖子拉了下来,叹道:“过去这么久,我都忘了。”
  老秦一把抓住秦招娣的胳膊,轻轻挽起袖子,仔细看着伤疤:“这还是我第一次给人治病。那时候我给我们村的薛神医当学徒,算起来你还是我的第一个病人呢。不过我终究不是当医生的料,后来只能在医院里搞搞后勤。”
  秦招娣把胳膊轻轻从老秦手里挣脱出来,把袖子放下:“好好好,您老是一颗珍珠埋在土里了,可在后勤待着也不错啊。”
  老秦继续追问:“可你这伤疤……”
  秦招娣笑着说:“先别说伤疤啦。您啊,赶紧去给我做媒吧,一块疤而已,又不是少胳膊少腿。老叔,您要是把大媒做成了,以后您喝的酒,我包了。”
  听到这里,老秦笑着走了。看到老秦没影了,秦招娣扔下手里洗的衣服,拉起袖子看着胳膊上的伤疤,眉头紧锁。
  郑朝阳忙了一天太累了,就没回局里,直接回到家里。兄弟俩聊起了天儿。郑朝山劝说弟弟别公安人员察了,太危险,让他去留学。郑朝阳转移话题,问哥哥还演戏吗。郑朝山说,有时候演,主要还是演莎翁的戏。之前的搭档杨义前年出了车祸,命是保住了,可人疯疯癫癫的了。打那自己也很少演戏了。
  郑朝阳叹息道:“可惜了,他演得正经不错呢。哥,你怎么喜欢收集面具呢?看你挂得满墙都是。”
  “面具是掩饰,也是宣示。掩饰内心,宣示的,也是内心。”
  “那这满墙的面具就是你不同的心情啦?”
  “可以这么说吧。你看这个巫傩的面具,傩有几千年的历史,本意是祛病驱鬼,是吉祥之神,却长了一个鬼样子,比鬼还鬼;这个钟馗,本是一介书生,因为相貌丑陋被科举除名,愤怒之下自杀身亡,人间至惨,可死后成为神祇,受万千供奉,名声又赛过多少帝王将相。是好是坏,是对是错,福兮祸兮,谁能说得清楚?”郑朝山感慨道。
  聊着聊着,郑朝阳有了困意,没一会儿就响起了微弱的呼噜声。郑朝山微笑着,轻轻给弟弟盖好被子,走了出去。
  郑朝山来到教堂的告解室,神父已经在隔壁等着他了:“保警总队的事一败涂地,你就没有解释吗?”
  “做事不周,队伍又被共产党深层渗透,杨怀恩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的监视中,神仙也没办法。我还是做了努力的,在军火库的外面增加了爆破点,又及时通知杨凤刚的别动队撤离。”郑朝山替自己辩解道。
  “撤离?杨凤刚的队伍根本就没到集合地点。我看是你假传圣旨取消了行动。”
  “这你倒是冤枉我了。”郑朝山不卑不亢地说。
  “冤枉你?哼,你这人一向我行我素。”
  “即便是我取消的行动,也是保全之策。城里的部队其实成功的机会很小,就算是侥幸出城,也会被城外共军的虎狼之师全部消灭。保警总队的行动原本就是自杀。”
  “国府江北之地尽失,只有我们在苦撑危局,如果人人但求自保,国府什么时候才能收复失地?!你可能有你的理由,但你要记住,作为党国的军人,断不能虚与委蛇,失信狡谋。”
  郑朝山低下头,应道:“长官教训得是,卑职铭记在心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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