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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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西院有间简单布置过的空房,常备着止血化瘀的药膏、药酒及伤布之类的东西。
  平素训练时,若谁有个磕磕碰碰、小伤小淤,便进来稍作处理。
  此时李恪昭正坐在窗下花几旁,褪了外袍,仰脖露出颈侧那道红肿:“喏,你干的好事。”
  方才岁行云最后反手一刀贴在李恪昭颈侧时,后背无眼又未能完全收住力,唯一庆幸的事没真开口子。
  岁行云尴尬也后怕,声若蚊蝇地辩解:“我最先就提醒过,虽是训练对战,木刀竹剑也会伤人。”
  哪知李恪昭误以为她是担心自己受伤,还一本正经吩咐伏虎等人对她“点到为止”,啧。
  “还成我的不是了?”李恪昭微掀眼帘瞟她。
  “没有没有,是我,是我下手没轻重,”岁行云赶忙转移话题,“天寒,您这么解开外袍要着凉的。”
  说着转身取了他顺手仍在一旁椅子上的大氅,替他盖住心口。
  他今日穿的又是那件玄黑大氅。
  岁行云默了默,小心翼翼觑着他的侧脸:“公子很爱穿这件大氅啊。”
  “嗯。来蔡前,母亲为我做的。”李恪昭闭目,随口应道。
  “那时您才十三四岁吧?想必不大合身。”
  李恪昭唇角扬起,嗓音轻沉,“她说半大小子都迎风长,特意做得大些。”
  “哦。难怪您这么多年都宝贝着它,原来是挂念母亲。”是想念母亲,不是因为旁人,甚好甚好。
  盘桓在岁行云心中数日的古怪酸涩霎时就散了,语调都欢快起来,笑眼弯弯。
  也是在这瞬间,她忽如醍醐灌顶,懂了自己前些日子究竟为何不痛快了。
  那缘由可有点糟糕。
  动心吗?八成是了。可这绝非她该触碰的人啊。
  “你东拉西扯,是怕我斥责你方才在对战中耍流氓,还是不想帮我上药?”李恪昭语气不善。
  “真、真要我替您上药啊?”
  岁行云笑意转僵,略为心虚地望着他颈侧那小小红肿。
  “若不,还是让明秀来吧?医者眼中无男女,公子不必太过拘泥的。”
  李恪昭慵懒眯眼觑她,冷冷笑哼:“我这伤,是拜明秀所赐么?”
  好咧,谁干的好事谁善后,公道。
  “我是怕我手重了。”岁行云无奈地撇撇嘴,从小药罐里挖出一坨消肿药膏。
  略俯身,小心翼翼将他中衣的衣领拨开些,指尖颤颤将药膏抹了上去,余光偷偷溜向他突兀的喉结。
  男子喉间与姑娘家不同,这件事她上辈子就知道。可却从未如此近地瞧过。
  她有些好奇,甚至有点想……摸?!唔,使不得使不得,对主君耍流氓不合适。
  若李恪昭不是“李恪昭”,她大可毫无顾忌地顺心而为,甚至直鲁鲁说一句“我心动了,你意下如何?要不咱俩试试”这种话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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